蝶氚栖

蝶,紺青江刃萬里遊。
intj|对陌生人类过敏

《凌晨四点,去海湾采鲜的草蛉花》

*左航×邓佳鑫 千禧年的小故事

*昂视角 很琐碎的记叙方法

*于是我们都胡言乱语,直到蚜虫一口吞下太阳。




文//謀殺愛莉






    清晨我被裹在几层毛毯和杂乱的布料里,能看见的一切都带着光晕。佳鑫模糊成由色块拼成的影像,坐在窗台边的木凳上调他的吉他。整个房间被琴弦映得亮了,发着木质的气味。佳鑫走出房间之前拽我的小臂叫我切点昨晚剩下的鱼块,到楼下喂巷子里的狸花猫。


    鱼块有点太腥。我不能理解为什么猫都爱吃这种食物,佳鑫则不能理解我。他像小猫一样爱吃鱼,叼着鱼骨问我怎么不动筷,我笑着摇头看他吃。装了一小袋,我两随便出门,钥匙挂在我腰带上,不用怕门反锁。佳鑫笑我穿拖鞋好邋遢,我说这才叫艺术,吟游诗人都这样吧。他笑得露出两颗虎牙,拍我后背一点也不疼。狸花猫衔住了他的裤脚,庆幸它没来啃我,毕竟我的脚踝是裸露的。我拿DV机拍下佳鑫给小猫喂食的画面,被他打趣说不要我拍。我答,如果现在不拍下来,等我们都老得像晒干的香蕉皮,就什么也留不住。


    在屋子里蜷缩一整个上午,从头到脚变成刚出炉的烤面包味道。佳鑫在一旁读诗集,我问他下午要不要去公园。他的手不大,骨节分明的,攥进掌心舒服。握着他的手我好像正握着一个含义不明的东西,握着一串过饱和的奔流着的油绿色数据乱码。涌动的,不停的。视野变成混乱,像是在透过发黄的胶片看世界,所有的都蒙上一层老电影的雾雾的感觉。


    公园也没什么好玩,换个地方蜷缩起来。我们两个,我和佳鑫,窝在一起静静的不说话。佳鑫从包里拿了他的诗集给我,我戴上近视眼镜来读。佳鑫说我还是戴眼镜好看。诗里写的那些话好像我的梦,我又把我的梦讲给他听。我说我梦见有一天下了墨色的暴雨,我站在一片原野的当中,用双手去接雨水,接着用雨水在报纸上写字。佳鑫坐在一棵很高的树上面,和我一样被大雨淋得透湿。那棵树离我好远,我跑了很久才到树下。雨像一道帘子横在我们中间,我向他伸手要扶他下来,他摇摇头,看着无边的青色天空。像是树的根对我说了一句话,你怎么才来看我啊,好冷。好冷。佳鑫听了撇撇嘴,左航你又打岔,我给你的诗集你还没看呢。


    我又打开印着诗集的册子,纸质很糙,稍不慎就会划伤手。佳鑫的风衣角摸起来有咖啡的声音,我真的有听到。那声音像布料彼此脱节,线与线断开,和橘子最苦的白丝络从母体剥离的声音一样。联想到这个是因为佳鑫给我递了剥好的橘子过来。橘子核被我咬碎,味道似是夏天。佳鑫躺在草地上,我也躺下在他右侧。静寞地沉思时我习惯把思绪分类,放进形态不同的碗里,加上月亮的碎片搅打成细腻的糊。这种糊铺成了我身下的草,所以草地有了思考的能力。


    佳鑫凑过来打破蒲公英吹的透明泡,拨弄我衬衫第一颗圆形纽扣,附在我耳边轻声说,你看那些行走的人,他们的头都好像花椰菜。我把简短的吻分批寄存在他额角,难不成你也和我一样近视了?他说才没有,明明是逗我才这么说的。他说,回家吧。我问他家是什么,他回答家是被挖空放进机械组件的南瓜。我把思绪难缠的网从身上一点点揪下,那好,那就回我们的南瓜里去。




—END—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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